與先生在家做任何事情,都為了去成就一個共同的、很抽象的價值,能給倆人與兒子一定的滿足或成就感。在職場上也是一樣,Beryl希望團隊都有這種感覺,而不只為了自己。
當初念日文系其實也沒有想太多,好像台灣的教育就是告訴我們,大學就選個好學校,所以我只是選了學校。記得在大學時做過最酷的事情,也對現在人生比較有影響的就是和藝術大學的學生混在一起,當時看了很多戲,雖然台大總圖就有很多書,但那時候我就是偏要跑去關渡的學校圖書館看書。
以前的爐鍋咖啡還是很小很小的咖啡店,大概就四個位子,是一個藝術大學的人開的,我們每天坐在那裡,聊書,聊音樂,聊咖啡,聊腳踏車,現在想起來覺得,可能是那時候培養出對現在還是很受用的尖銳神經,這樣的敏感度,到現在還是很受用,這也是一個記者或是編輯蠻重要的能力。再加上自己的好勝心,有甚麼不知道的事情我就要去查去了解。再來我也很喜歡去了解不同人擁有怎樣的溫度和質感。
有件事情還滿有趣的,我大概要出社會時,心裡想的就是要成為總編,但那時根本不知道總編是什麼?我只覺得我要做到這個目標,所以一直以來我並沒有做過其他領域的工作。
現在有了新媒體之後,其實要管的就越來越多,有關媒體品牌內容的,都是總編的工作範疇。在媒體非常多的情況下,重點就會是「核心是甚麼」,而其他都只是形式而已。另外,做雜誌就是夠雜,廣度夠大,好比我採訪照明設計老母公司的時候,我不可能從中學會怎麼去做設計,但卻可以從訪談過程中知道更多,像是他們說宋朝的「四般閒事」,燒香點茶,掛畫插花,到底是甚麼?這樣的精神跟東方又有甚麼關係?我就這樣在路上摸著一個點一個點,進而吸收了各種不同的養分。
其實我生了孩子以後才第一次當總編,有了小孩以後,你的時間管理會變得非常強,也因為我先生是一個非常重視家庭生活的人,該下班就下班,該陪小孩就陪小孩,我覺得當媽媽這件事情變成了一個我提高效率的動力。
我覺得將家庭和工作達到一個平衡狀態其實是很困難的,我一直在看別人日子好的時候是怎麼樣?其實能做這樣的工作是很幸運的,我今天才去看了一個伊朗人的家,我記得我離開他家時我說,我們永遠都是看到別人好的樣子,其實也是這個工作帶來的好處,比如說,我學花藝是因為工作時認識了一個花瓶藝術家,我覺得他的美感很特別,那已經不是形式了,就是植物的姿態。
我和先生在家裡做的任何事情,並不是只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兒子,我們是為了去成就一個共同的,很抽象的價值,那個價值會帶給我們三個人,都能有一定的滿足感或成就感。這樣的邏輯放在職場也是一樣,我是很理想主義的人,希望自己團隊裡面的人也都能有這樣子的感覺,而我做的是剛好把那個質變做出來而已。
其實我現在會覺得本土的公司比較好,尤其是做創意的,因為現在的生態改變,當有了創意後要執行,直到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,需要的時間非常短,但國際公司規模比較大,相對決策的過程會將一些時間花在跑流程。我反而覺得選擇公司的時候要去看清楚公司氛圍是什麼,那個氛圍跟你如果契合,不一定要去國際集團工作。
你會覺得你十年後會變成甚麼樣子?第二個問題是 , 你覺得你可以幫我做什麼?第三個問題就是還有什麼問題嗎?其實第三題最能夠看得出來一個人的狀態。
(原文標題:雜誌總編老母的故事,Bery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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