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葉明芬
在職場上,聰明的女人,從來不多說一句話!中國歷史上,唯一敢廢黜正統的女皇帝武則天,在她臨終前囑咐眾人,在她位居陜西的乾陵上,立著一塊無字碑,將自己的功過是非留給後人去評論。
武則天66歲時推翻了唐朝的帝位,宮門外高懸起大周的旗幟,硬是當了15年皇帝,死後又敢在自己墓前豎起黑色的無字碑,一生功過任憑後人評說。日本作家陳舜臣在〈小說十八史略〉中有提到,對李唐子弟來說,她或許是個血腥的纂位者、恐怖統治者、啟用告密制度的專家,但對於百姓來說,卻是一個從來沒有發生農民革命的富庶時代。
從武后到稱帝的武則天,她比前帝唐高宗更重視人才的選拔和使用。她認為「九域之廣,豈一人之強化,必佇才能,共成羽翼」,只要是能夠「安邦國」、「定邊疆」的人才,她不看人才門第,不拘資格。
為了廣攬人才,她首創殿試和武舉制度,開「南選」,及官員試用制度。其中科舉制度,一直沿用至清朝晚期,科舉制度也為搜羅人才創造了有利的條件。在她施政的年代裡,始終有一批「文似仁傑」,「武類休武」的能臣幹將為其效命。
在農業上,她推行富民路線,重視農業發展,關心民生,減輕租稅和繇役,御撰《兆人本業》,這是中國歷朝歷代唯一一部由皇帝親自主持撰寫的農業書籍。
她重視農業,主要在於認為「建國之本,必在務農」,人民務農則田有人種,田有人種則糧食多,糧食多則人民就會富有,這就是她「藏富於民」的作法。在她執政的年代,農業和手工業都得到很大的發展,人口不斷增加。據當時統計,高宗在位時全國戶數約為38O萬戶,到,武則天臨終的神龍元年,則已增加到615萬戶,農民有田種,有飯吃,因此,終其一生都不曾有農民革命。
除了內政外,對邊疆的經營上,她有鑑於整個西域遼闊,政府難以管轄,因此,把天山以北地區從安西都護府劃出來,另置北庭都護府,治庭州(今新疆吉木薩爾北破城子)。安西四鎮(即碎葉、龜茲、於闐、疏勒)自垂拱二年(686)起被吐蕃所侵略占領。武則天不甘心失土,乃于長壽元年(692)遣王孝傑等大破吐蕃,奪回四鎮。
平心而論,後人對於她的評述,多半在批評她過於崇佛教、建寺院、築明堂、造天樞、鑄九鼎,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。她晚年好大喜功,生活奢靡,耗費大量財資和勞力,但不可忽略了她身為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,如何在男尊女卑的政治生存中,排除萬難。
在武則天統治長達半個世紀中,社會安定,經濟發展,史學家說,她上承「貞觀之治」,下啟「開元盛世」,革除時弊,發展生產,完善科舉,破除門閥觀念,不拘一格任用賢才,順應歷史潮流,大刀闊斧改革的歷史功績,非恢宏格局之人所能為。民國初年,宋慶齡對她的評價「武則天是封建時代傑出的女政治家」。她的歷史功過,恰如她給自己立下的那塊「無字碑」一樣,任由凡人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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